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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TSN】【教父AU】Speak Softly Love柔声倾诉【02】

Chapter2.

 

 

Mark情愿一天不吃饭,也不能不抽烟,这间曾经属于他父亲的小房间被尼古丁充斥了,浓度高的连Sean都皱起眉毛:“Mark?” 

 

他走到那张深色的、厚重的桌子前,关切的靠近Mark,火光就在他的眼睑下明明灭灭:“你还好吗?”Sean小声的问他。 

 

“Peter怎么说?”Mark拿拇指和食指捏住烟蒂,他狠狠吸了一口,那模样比饥荒年代吞吃玉米粥还急切,白雾倏地燎开,Mark的面容在四散的烟雾里朦胧不定,Sean简洁的告诉他:“戴黄手套的都打点好了。” 

 

Mark这时才露出一点点微笑,他把烟头摁灭在手心里:“Dustin来了吗?”Sean点点头,他说:“现在他和Don在一起,Adam也在。” 

 

Dustin·Moskovitz是个很结实的红发小伙子,他那张永远带笑的、圆圆的脸庞,看起来真是个讨人疼爱的乖孩子——每对父母都求神拜佛希冀得到的那种乖孩子,眼眸黑白分明,清澈极了,这让他的面庞甚至有了种天真的妩媚,绝不使人感到可怕,或是感到疏远,假使不知晓他的身份,谁都会以为他那鼓囊囊的口袋里装着糖果,而非一把很灵活的小手枪,这位让大半个美国闻风丧胆的杀手,此时依偎在软软的长沙发里,很乖的一块接一块吃着切开的橙子,雪白的牙齿咬破果肉,一点点明亮的橙黄色果汁从他的嘴角漏出,他抹了一抹,十分自然的舔了舔手指,那双手指尖圆钝,修剪的十分精心,Dustin爱他这双手,他始终坚信,帮助自己夺取他人性命的是这双手,而不是那些冰冷的武器。 

 

Mark有自己一套对待Dustin的方式,他只是轻轻扫了扫Dustin的额发,便转去问询Don的事宜,长者用对待故去的老教父的态度,庄严的叙述了一番这段时间的行事,无论是“战争”物资的调度,还是协调各个军团,Don都做的无可挑剔,这让Mark叹慰的点点头,他环视了一圈,这间小起居室里,只有他、Sean、Dustin、Don和Adam,于是,这位年轻的教父平声静气的说:“葬礼安排在十五号,按照我父亲的要求,它将是个朴素的、简单的仪式。” 

 

所有人都低下了头,Mark平淡的声音继续道:“Dustin,时间并不会长,也许只要三个小时就会结束——足够你完成的了吗?” 

 

红发的青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,搬开石头的一刻即将到来,无名的热潮冲击着Mark的心,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,没有人看见这个举止,因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。 

 

十五号的清晨,五点刚过十分,窗外的雨雾使玻璃冷透肌骨,它与吹过英吉利海峡,抑或白令海峡的雨雾没有什么不同。 

 

就像死亡,它终结一切鲜妍,徒留稀薄苍白的遗迹以供凭吊。 

 

棺木并不精致,老教父的嘱咐里也包括了这一项,Mark是扶棺人之一,粗糙的木板压在他的肩上,他一步一步走着,雨水把他的头发,浇的一缕一缕。 

 

这场葬礼也许是纽约黑手党人中最低调的一次,没有多余的来宾,没有乐队,没有直升机扬洒的红玫瑰花瓣,神父也是曾经受过老教父帮助的一员,他垂着头,低声读诵着: 

 

“他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,直到永远……” 

 

“这是不朽而宽容的灵魂……” 

 

Mark没有听清悼词,模糊中,他好像隐隐听见一阵遥远的风声,它穿透茂密的丛林和色彩鲜艳的屋舍,掠过高高的山岗和仕女的裙角,它曾拂过纽约的面颊,也为我们亲爱的不夜城吹来过雨水,如今它裹挟着尘封作古的深情,在死亡面前俯首称臣。 

 

Mark轻轻地把一枝白玫瑰放在棺木上,尔后,他捧起一抔土撒了下去,细碎的粉粒落在棺木上,雨滴浸润了它们,那些粉粒成了半凝固的尘点,一条寂寞的路便展向两头了。 

 

墓碑是一块黑色的大理石,照片选的很好,是Mark选的,老教父的神情很安详,眼神里有笑意,Mark在墓碑前怔愣了许久,谁也不敢去提醒他,终于还是一阵陌生的足音惊回了他。 

 

Eduardo穿着黑色的礼服,他一手打着一柄大尺寸黑伞,另一只手抱着一束白菊花,这些枝白菊都有着婴拳大小的花苞,随着风,颤袅袅地抖着,天地雨幕中,一派冷凝。 

 

假使纯粹以审美的目光看来,这实在是一副妙景,他近乎与墓园、雨雾融为一体,都带有迟重的别意。 

 

Mark颔首道:“你好,Saverin先生。” 

 

Eduardo没有答应他,只是一应瞧着Mark,他的眼中漾满了,同他们初见时一般,那一种奇怪的爱怜神色,透过Eduardo纤长的眼睫,细细碎碎的光斑落到了Mark的眼底,他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,眼看着Eduardo把花束摆到墓前,他尊敬的鞠了躬,用一种缓慢的手势摘掉他戴着的黑色手套,“请节哀,Mark。”他的声音低回融圆,微微的沙哑也格外甜美, Mark同他握了握手,那只手是温热的,而Mark的手是冰冷的,但是Mark无端的感觉到一种熟悉,他莫名的好像曾经握过这只手一般。 

 

“替我向您的父亲致谢,”Mark冷静的说,他得体的松开了Eduardo的手,仍把自己丢在雨雾里,Eduardo似乎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,他伸手,把伞移到了Mark的头顶,温柔的说:“啊,Mark……” 

 

那时的Mark还不知道,未来的某一刻,这个凝视着他的男人即使什么都不做,也能让Mark心中的雨雾幻化为狂热。 

 

Sean把一条干燥的手帕丢给Mark,他低声而严肃的说:“Dustin完成了任务,军团也都布置好了。” 

 

Mark捏着那条手帕,他简单的拭了拭潮湿的面颊。 

 

是的,就在那庄重朴素的葬礼进行时,Dustin成功暗杀了塔塔里亚和巴奇尼的家长,这位注定被荣誉社会永久铭记的杀手又一次完成了精美无瑕的屠杀。 

 

“具体说一说。”Mark把头向后仰去,计划的成功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快乐,三载隐忍,Mark一击制胜,“老塔塔里亚居然去玩女孩子,”Sean的声音里有一种轻慢,“而巴奇尼,他不走运,Dustin只来得及打一枪,他说自己打穿了巴奇尼的肺部,可是半个小时后,医生才被允许去救治,那时巴奇尼早已没了呼吸。” 

 

Mark把手帕蒙在脸上,他的声音含混了许多:“肺穿孔有十五分钟的抢救时间。” 

 

“是啊。”Sean微笑着叹息道,“Peter请您去见一位先生,他认为很有必要。” 

 

“他和我说过了,”Mark点点头,“让Dustin和我一起去,你……” 

 

Sean心领神会的做了个手势。 

 

Dustin就是用这副神采飞扬的模样见到了Chris,他快活的模样像是黑夜里崩裂出的火花,Chris是知晓这位来客的身份的,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惊讶,他用最可爱的态度和Dustin问候,从Dustin圆脸蛋上的神色可以看出,Chris做的十分成功。Chris,Chris·Hughes,此时他只是内华达州一个普通的州议员,然而就在不久的将来,这位先生将是Zuckerberg家族扎根拉斯维加斯的重要支持,Mark知道他的分量,而这位金发的漂亮年轻人同样也是个极聪明、极识进退的角色,两只手就这样在利益的媾和下紧紧的、热切的握在了一起,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,还以为这是失散多年后重聚首的亲兄弟呢。 

 

Mark与Chris谈的十分相投,这位年轻的教父,心中有无限的蓝图,而Chris,他像每一个出身微末而壮志不懈的前程远大之士一样,敏锐的嗅到了成功的气息,他们就像一滴水滴入了另一滴水般,Mark十分诚挚的告诉Chris:“是的……” 

 

他说:“纽约的产业,会交由其他人接手,他们即将自立门户,而Zuckerberg会在拉斯维加斯开始新的事业。”Mark补充道,“符合美国需要的事业。” 

 

Chris大笑,他重复道:“是啊,美国需要的,我们做的不都是为了这个吗?” 

 

天色昏沉下来,他们在Chris下榻的饭店告别了彼此,Chris和Mark热情的拥抱了彼此,Mark像是不经意的说:“Chris,纽约最近的治安可不怎么样——就在今天早上,又发生了几起枪击案,酒店的安保实在是可怜——如果你愿意,让Dustin这几天暂时陪在你身边,怎么样?” 

 

年轻的教父用他父亲的口吻说着,Chris立即表示了认同:“是啊,纽约可不太平——但是Dustin留在我这里,太屈才了——” 

 

Mark嘴角翘了翘,他说:“怎么会?Dustin正好需要一段时间放松,”他的声音十分柔和,Dustin正专心的玩着自己的指甲,他闻声笑嘻嘻的点点头。 

 

Mark就这样独自回到了Zuckerberg家的老宅中,士兵们前所未有的集中把守住所有的角落,Mark处理完Don没有擅自决定的事务,他还是拿出烟盒来,以往一盒烟足够Mark吸五天,现在他一天就要吸一盒,Mark森白的锐齿咬住香烟,他深深抽了一口,焦油的刺激还没有贯穿周身,Peter就挂来了电话,Mark把话筒夹在肩上,他听见另一端有些变音的嗓子简短地说: 

 

“恭喜您,教父。” 

 

Mark接受着胜利带来的尊敬时,Eduardo正跪在宅邸后那处小教堂里,天幕沉沉挂下,只有圣坛上挑着两支白烛,两点黯淡的灯火脆弱的跳动着,母亲跪在他的身边,领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背诵玫瑰经。 

 

“Dudu,”Sandra的手馨香而柔软,她神态宁静,宛如圣母绘像,她把手贴在幺子的面颊上,轻声问道:“你是否对Zuckerberg先生有着偏爱?” 

 

“上帝……”Eduardo咬着嘴唇,他并不为自己晚间与父亲的争执感到忏悔,却在母亲的温柔询问下泪盈于睫,“不,妈妈……” 

 

他说:“那只是……一个幸运的人对不幸者的愧怍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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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会写教父版罗密欧与朱丽叶的,放心。

文章里有点黑话,我也是看书上的,不确定现在是否通用,“戴黄手套”的是政客,“仓库”是军备,“搬开石头”是暗杀/报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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