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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TSN】(血战钢锯岭AU)Lord ,Don't Move That Mountain【01】

战后,曾经的军人、神枪手Mark饱受PTSD所困,他没有战死沙场,却要在故乡步入地狱。

Mark在教堂里遇见了前军医现医生的Eduardo,这个容貌稚嫩漂亮的男人治愈了Mark。

他们一起度过了艰难的时刻,永远的握住了对方的手。

一个故事,关于爱、死亡、信仰与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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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chapter1.】

“这本书既不是一种谴责,也不是一份表白。它只是试图叙述那样一代人,他们尽管躲过了炮弹,但还是被战争毁掉了。”

Mark读《西线无战事》,只喜欢这一句。

书是心理医生硬塞给他的,Mark要拿到安眠药,就得收下书。

故事读完了,安眠药吃完了,Mark算是完了。

他完了。

Mark每一分每一秒都明白这个道理。

对,Mark是个幸运儿,从战争里活了下来,因为他他妈的杀了不知道多少敌军而得到了几块亮晶晶的勋章,授了不错的军衔,仅此而已,没人知道Mark是什么模样,这些东西就可以代替他活下去了,他被镶在墙上,被钉在画框里,被写在文章中,谁也不知道真正的Mark,上帝也不知道。

战争结束了,有的人死了,有的人活着,而对Mark来说,活着和死去没有什么区别,这位曾经的军人,神枪手,如今被PTSD折磨的俯首称臣,当战后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时,只有背负着胜利光环的人才明白如鲠在喉的痛苦,战败者被胜利踩在脚下,战胜者被胜利扼住咽喉。当星条旗继续高高飞扬时,美利坚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人在微笑着流泪。

Mark期初是失眠,随之而来的暴躁和极端情绪化几乎毁了他的生活,他愤怒,愤怒而沉默,从前那个像一株鲜嫩树苗的Mark,他被战火烘烤后,好像被枝条里淡绿色的浆液熏蒸光了,他萎缩成了一截干枯的、渺小的木炭,他是支撑战争燃烧的万千炭块的一员,战争结束了,大火熄灭了,激情死亡了,Mark完蛋了,多么简单的链条。

Mark这样对Chris——他的心理医生——解释:“我觉得我是对的,但是所有人都在告诉我,不,你错了,包括我的曾经的战友。”他停顿了一下,轻轻说道:“还活着的那些。”

还活着的那些。

和Mark同期入伍的士兵们几乎都死在了太平洋战场上,Mark早已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,连模样都快忘光了,只是偶尔,偶尔,当他看到什么东西时,也许会突然触发记忆的零星,这零星就足以致Mark于死地,再普通不过的一支香烟,Mark就会想起,在他们突击的前夜,Mark的一个战友分给他一根烟,他为Mark点上,他夸奖了Mark的表现,第二天,他死了。

Mark会梦见他们,在他难得入睡的时候。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了下去,在梦中,一切都是那么安静,他们倒了下去,谁也没有听到声响,因为遍地尘埃。

Chris尊敬Mark,Mark是个英雄,他是美利坚最了不起的军人;Chris也爱Mark,Mark是他的朋友。而Chris无从帮助Mark——这是多么令人沮丧而悲伤的真实。

“他始终在告诉自己,瞄准、击毙,这是最高的道德准条,生命被人为分出高下,死亡才是我们殊途同归的一刻。”Chris在自己的日记中这样写,“战时,也许是为了稳住自己的手,他拼命的对自己这样暗示,却没有想到战后,这套想法实在太危险、太极端了。”

Mark自己是怎么想的?说实话,他就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到最后。

他是宏大悲剧的一小段。

Chris虽然没有缓解Mark的症状,但是他赢得了Mark所剩无多的信任,于是当Chris劝说他去教堂时,Mark选择了听从。

教堂并不远,距离Chris的诊室只有两条街的距离,外表建造的很朴素,彩色的嵌花玻璃是新镶的,一扇大窗户,只镶了一半,于是地面上落下了两种光斑——大片的白色,和被切割成精致图案的碎片,唱诗班的声音温柔清澈,

Mark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木椅上,他微微弓着身体,阳光斜斜打着,落下一个剪影,深色的剪影看起来就像个苍老的孤徒,他的卷发一垂一垂,愈发显得疲惫而乏味。

赞美诗还在继续。

Mark在阳光中昏昏欲睡,悦耳动听的歌声搅的他不得安眠,Mark心中的残酷与暴躁又开始了蠢蠢欲动,他拼命的眨着眼睛,试图教自己冷静些。

教堂经常出现在Mark的童年里,那个还不错的童年,他的母亲常去为教会工作,而Mark,Mark是拉比最喜欢的孩子,Mark所有关于数学和物理的基础知识都是拉比教给他的。那个小小的教堂边是一片墓园,宁静的草坪上排着几十块淡灰色的墓石,墓石的前方立着白色的圣母像,高大的树木,枝条沉默的伸展着。

Mark一度以为自己再也回不到家乡,而等他重新踏上故土时,却发现除了墓地,他哪儿也适应不了。

Mark喜欢那片墓地,他甚至在心中为自己择好了一处,就在树根处,常年有枝叶的阴凉,他想把自己整个儿装进一个小匣子里去,就埋在那儿,埋在从前的Mark玩耍过的地方。

歌声终于停下了,Mark觉得自己没法儿再忍受,他起身穿过了门框,准备离开。

“Mark,你是Mark吗?”

柔软的,带着点儿气音,这样的声音念出了Mark的名字,好像一个羞怯的高中男孩叫住了自己的隔壁班同学,声音的主人正从门口跨进,他穿一件白衬衫,袖子挽了几折,很工整,领口却是散开的,棕色的头发垂散在脸颊边,容貌漂亮,漂亮的甚至有些稚嫩,对方主动介绍道:“我是Eduardo·Saverin,”他的笑容阳光一样,“Chris对我说起了你。”

Mark轻轻吐出一口气,他觉得额角有些疼:“牧师?”

他真像个神职人员,你说是吗。

“不,我是个医生。”Eduardo摇了摇头,他的眼神不像他的笑容那么明亮,而是幽静的,像太阳下的绿荫。

“事实上,之前我是个军医。”Eduardo这样说道。

Mark的头更疼了,他草草一点头,拨开Eduardo就想往前走,只是跌跌撞撞的Mark没有注意到地上凸起的装饰,他一倾身,倘不是Eduardo利落的抓住了他的手臂,Mark准得摔倒不可,他含糊的唔了一声,仍然想要离开,Eduardo没有松手,他的口吻柔和,语气却很坚决:“Mark,我得给你看看,你现在不太好,是吗?”

Mark想要甩开他,但是Eduardo的脸色是那样的专注严肃,Mark终于还是顺从了,Eduardo是个军医,Mark想,好吧,在战场上,医疗兵的话谁都得听。

教堂背面有一间小房间,Eduardo把Mark带到了那里,他先让Mark喝了一杯水,又给他量了体温,很不好,Eduardo的眉毛都皱了起来:“华氏104度。”Eduardo嘟囔着,“上帝啊。”他这样说,开始给Mark拿药。

Mark面无表情的吞吃药片,战争结束了,这些终于不再是稀缺品。

但是恐怕无论何时,Eduardo的笑容都会是一种稀缺物资,Mark感受到那柔和的、富有力量的笑容长久的落在他身上,几乎有了瑟缩的冲动。

Mark的头痛没有好转,他捏紧了水杯,几乎把杯壁磨出声音。

而他自己低低的呻吟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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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相信会是一个治愈的故事。

三刷后写完了第一章,我想也能像电影一样,讲出一个好故事。

这部片子,看了再多的影评,不如亲自走进电影院,相信我,这是部好片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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